在投資的語境下,“安全”到底是什么意思?是指公司的好壞?是指趨勢的強弱?是指位置的高低? 我的答案是都是,也都不是。因為這些都不是本質(zhì)。
上次在中大嶺南學院做分享的時候,臺下有一位私募基金的從業(yè)人員提了一個問題,她說巴菲特和達里奧的投資體系看起來非常不同,能否點評一下兩者的異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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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說,一個是價值投資,一個是宏觀對沖加量化投資,看起來是差別非常大的投資方式。但其實,兩者可以在一個更深的維度上得到統(tǒng)一。 這個維度叫做可知性,巴菲特和達里奧,以及每一個在市場中長期成功的投資者,都是把握住了市場某一部分的可知性。
當我們看待市場的時候。其實市場上發(fā)生的事情可以分為兩大類,一類是可知的,一類是不可知的。
巴菲特經(jīng)常說我永遠不知道明天的股市是漲是跌,這說明他把股價的預測歸類到不可知的一類事情。既然是不可知的,意味著不管你有多聰明,你投入多少時間精力和腦細胞,不管你的團隊是100人還是1000人,這件事情你都搞不定。 對于這樣的事情,唯一正確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搞。
這就是查理芒格所說的,如果說我們是跨欄選手的話,我們只挑那些一英尺高的欄去跨欄。
對于巴菲特和芒格來說,他們找到的一英尺高的欄,就是去把握公司的長期基本面的可知性。
在巴菲特的投資體系中,認為公司基本面是可知的,可把握的,是可以通過努力研究不斷逼近真相的。為此他還設(shè)計了兩個非常重要的要素,一個叫做護城河,一個叫做安全邊際,通過這兩點去把握公司的基本面。 達里奧,則是完全不同的投資體系。在上世紀90年代的時候,他認為自己找到了投資的圣杯。這里解釋一下圣杯這個概念,在投資領(lǐng)域,圣杯就是類似于驗鈔機一樣的東西,是一個戴著神圣光環(huán)的每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。
達里奧所說的投資的圣杯,就是把十幾個不相關(guān)的回報流組合在一起。在組合之后,整個策略組合的風險收益比得到了非常明顯的改進,也就是說收益可能提高了,但風險反而大幅降低了。
這個其實就是當今所流行的叫做多策略的概念,把不同的策略,低相關(guān)性的策略組合在一起,的確能改善策略組合的風險報酬比。 達里奧把握的是這種可知性。
所以看起來巴菲特和達里奧屬于完全不同的兩個投資流派,但是其實他們在更深層的根子上是一樣的,他們都是把握住了市場的某個部分的可知性。 今天開會的時候我跟小伙伴們說,什么是安全的投資。衡量一個投資是否安全,不是趨勢的強弱,不是位置的高低,不是公司的好壞,甚至也不是時候結(jié)果的盈虧(正確的投資決策也可能帶來虧損)。
衡量一個投資是否安全,唯一的標準是可知性的高低。如果一件事情本身是可知的,而你又通過自身的研究獲得了超過大多數(shù)人的優(yōu)勢的時候,這項投資就是相對安全的。
這個市場有很多人投資的門戶之爭,比如做價值投資的好像看不起做漲停板敢死隊的等等,其實這些是毫無必要的。
真正重要的是你要反復的追問自己,這個最底層、最核心最根子上的命題是——我的投資方法到底是把握了市場的哪一種可知性。
如果你的投資體系是建立在可知的東西上面,那么你的房子是蓋在巖石上面的,是非常堅固的,是能夠經(jīng)得起風吹浪打的。 如果你的投資體系建立在不可知的東西上面,也許短期內(nèi)靠運氣能掙點錢,但是長期來看,這就好比在沙灘上蓋房子,是經(jīng)不起風浪注定要坍塌的。
便宜不代表安全,便宜之后還可能有更便宜;趨勢不代表安全,趨勢隨時可能會反轉(zhuǎn);好公司也不代表安全,好公司變成壞公司有時就是彈指之間。只有找到表象背后的那個可知性,才是投資中唯一的安全。
比如,巴菲特把握的可知性,是公司基本面發(fā)展趨勢的可知。 比如,達里奧把握的可知性,是低相關(guān)的多策略組合之后的可知(這個不是達里奧投資體系的全部,其他部分后面再講)。 比如,索羅斯把握的可知性,是泡沫終將破滅的可知(他基于反身性的泡沫理論,用于大趨勢的拐點投資)。
等等。 那么,你把握的可知性是什么呢? 說說今天的市場。 目前反彈仍在進行時,但是反彈的走勢比較弱。 這個弱有兩種可能的解釋。
如果你操作這一輪反彈,它的可知性是什么? 反彈的可知性是,市場在充分調(diào)整之后的,基于內(nèi)在運行節(jié)奏的,向上修復的需求。是市場周期的一種體現(xiàn)。 當然任何可知性都不是100%確定的,所以我們要評估這種可知性的高低。由此決定我們愿意為此承擔多少可能的損失,然后就進入了一個完整的操作流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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